

讀過一篇影評開頭劈來的第一句話就是:IT’S HARD to imagine a film that achieves such orgasmic pleasure as The Young Girls of Rochefort…那IT’S HARD還用了大字體兼粗字體,擺明驚死無人知講話的除咗聲粗字粗條頸硬之外,我敢寫包單作者一定是個行路腳擘擘成日用尾指挖鼻屎的麻甩佬!哦對不起,我爸老人家七早八早痰上頸就是這個模樣,不吐真是不快。看到好好一部電影竟然給麻甩佬糟蹋,偏偏它又是我的心頭愛之一,喺粉絲就當然會義憤填膺立即兩肋插刀為導演撐台,且慢…經過長期深呼吸訓練來控制情緒波動之後,跟著再慢慢拿出我爸的老花眼鏡來細讀上面幾行字,才發現其實我媽時常話我自己眼大睇過龍是對的。作者要用這麼重的語氣只是想表示,真的很難想像有這麼一部電影,可以令觀眾感覺似做愛達到高潮般爽…相信粗是粗了些,爽到控制不了嗌出來的那一聲(或幾聲),假假地百分百之中應該有幾成是真的吧?
先不打自招聲明The Young Girls of Rochefort並不是甚麼艷情風月片,更不是咸濕佬一邊烟起排牙一邊流口水看的春宮片。第一次看到如此戲名,也很難怪觀眾不會產生不必要的遐想。洛城少女一年四季到處滿街跑,你又怎能叫正常男人捨得不把養眼風景由頭睇到落腳,反而好似大聲公遠遠看到枝盲公竹還沒走過來,把口會突然粒聲唔出就急著往角落頭閃?不再賣關子了,還是讓我早早揭開這兩位少女的謎底吧。猴擒的觀眾一定會被濕到不能再濕的座位弄到坐立不安…你睇你,無端端又想起遠在加勒比海的拉丁人肉馬達,他至叻只不過流汗流得太厲害而周身濕晒之嘛,你又何必要學他喜歡將八月十五扽來扽去,勢要搞到自己揮汗如雨拿苦來辛?乖乖,還是坐下來看電影最好。
法國新浪潮導演Jacques Demy於六七年拍攝的音樂歌舞片《Les Demoiselles de Rochefort 柳媚花嬌/洛城少女》,雖然知名度大大不及之前的《Les Parapluies de Cherbourg 秋水伊人/雪堡的雨傘》,但若要我從兩者中選出較喜愛的一部,我會選日日無處不飛花的洛城,多過晚晚溚雨擔遮的雪堡。Gene Kelly在《萬花嘻春》雨中唱完歌之後都識得搭機飛來洛城找美女,唔通你重傻到要日夜跟纍贅的遮柄拖手仔?像生活在特意被設計好的幻想國度裡,演員個個三口唔埋就出口成歌,行路唔帶眼都因為個個快樂似神仙般,隨著Michel Legrand充滿動感的即興爵士節拍在空中曼舞,果真要從雞蛋裡挑出骨頭來的話,唯有向故事的母體落手——緣分。年輕男女為了結識夢想意中人,或中年男女希望能夠彌補遺憾重拾舊愛,大家各自在街角的音樂店、廣場旁的咖啡室、嘉年華會…兜兜轉轉玩足幾日愛的迷藏之後,還不能確定他們是否會有大團圓結局,被看慣帶有特定時代氣息的百老匯歌舞劇的戲迷,一定二話不說就在戲院裡躉腳大聲呼喝要求回水的。作為《秋水伊人》的姊妹篇,導演不但在電影裡頻頻投下色盲邱彼得的愛情炸彈,更將個個演員炸到內臟外表比彩虹更繽紛,會走動的演員和不會走動的佈景統統一律無條件靚爆鏡。除了有意向百老匯歌舞劇或演員致敬,例如序幕的團舞《西城故事 West Side Story》、Gene Kelly的成名作《An American in Paris 花都艷舞》、雙生姊妹角色就是《Gentlemen Prefer Blondes 紳士愛美人》裡Jane Russell與Marilyn Monroe一樣,導演似乎更加有意加入一些優於這些歌舞片的藝術元素,致使今天的觀眾看這部電影時依然難掩意外的驚喜。
近來非常喜歡聽Jason Mraz的《We Sing, We Dance, We Steal Things》專輯,在無可限量的創作世界裡,全部歌曲都充滿著奇妙與趣味感受的旋律。JM一方面帶來了流行音樂的愉悅與快感,一方面又流露出流行音樂的活力與真誠,就像導演在《柳》裡帶來的訊息一樣:有時您必須做的所有是唱歌,跳舞,並且首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