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uly 26, 2009

V怪客 * 為我哭一條河




下雨的周日清晨,起身泡杯咖啡坐下,突然想聽帶點爵士風格的歌曲,來配合這個甚麼也懶做的天氣。打開桌上的蘋果翻看iTunes,試著找一些跟“雨”有連系的曲目。不須一秒,舊雨就像剛認識的新知一樣,大珠小珠悉數把整個視窗添滿。一邊看著密密麻麻的小雨點,一邊想著曾在何時跟它相遇?是因為太多而記不了,仰或太習慣它的存在,瞭解它其實是自然現象之後,反射動作變得那麼利落,撐著雨傘穿上雨衣,雨水再怎麼滂沱如注,天空總也會有放晴的一刻,心想…可是外面的雨依舊下著,好像一個被人拋棄的怨婦,一直不停地苦苦哀求哭訴,汩汩不斷流下的淚水,她也會相信終於有那麼一天,足以積少成多匯為滾滾河流麼?於是快快按了Julie London唱的《Cry Me A River 為我哭一條河》,讓她逐字逐句將昨日愛的傷痛,化為低沉慵倦的聲音,在涼透了的空氣中傳來…對了,記得這首歌也是V怪客的心頭愛。在未來二零二零時空裡,同樣的歌者與同樣的歌曲,偷偷被匿藏在陰暗幽靜的影子密室裡,已經連續分不出多少個白晝與夤夜,把承載悲傷流淚不止的河流,蛻變成為一連串精心設計之復仇行動。也許,最後活得比負心人更好就是最佳的療傷,那幾聲自曲尾逐漸消失的反復訴求,彷彿也學會戴上那張堅硬無比的面具,用夢也該醒了的語氣說:「And now you say, you love me…well, just proof you do! Go on and cry me a river, I'd like to see you cry a river,cause I'm tired of crying over you…」

* 在Verve Remixed, Vol. 4的專輯裡,由Dinah Washington唱那首《為我哭一條河》,經過當紅DJ重新混音制作成為“Truth & Soul Remix”版本之後,經典閃現另一種更丰富的戲劇性效果,簡直叫人聽了欲罷不能。

Friday, July 24, 2009

69樂章 * 我愛你,我並不




從報章得知音樂教父將會發新片,專輯名稱叫做《69樂章》,讀了心裡不禁暗喜之餘也替他感到擔心,感覺就似路德的孖生細佬——道德,忘記睇掛住「內有惡犬」警告牌的郵差,急着要去按這麼曖昧的數字門鐘。果然不出所料,神經特別敏感的娛記就似被他故意撩落的蜜蜂竇,眨下眼就攞住成大堆麥克風如黃蜂尾後針大隊“嗡”聲洶涌而至埋身向當事人猛蟄,勢要以毒攻毒將周身痕無埞搲的音樂教父逼供,為何非要取如此性暗示強烈的專輯名稱。眼見音樂教父臉不紅氣不緩,似足姜太爺就快釣到大魚般,對著一班還沒破處的童男貞女,循循善誘的說起他跟69的啓蒙與關係:

(一)誕生於1969年——經過六七十年代音樂洗禮的資深歌迷應該唔會唔記得,除了認識會著西裝結領呔彈吉他打鑼鼓的披頭四,唱搖滾樂會令粉絲喉嚨大開扯出底衫褲尖叫之外,有朵英國玫瑰也曾橫渡英吉利海峽成功登上歐洲大陸,一起與亦師後來亦夫的護花大使Serge Gainsbourg同台同床唱了《Je T'aime… Moi Non Plus》之後,連一向以自由—平等—愛的宣言立國之法蘭西,國內電台上下掛住的三色旗也紛紛聞之色變,高層不用請法官過堂就立即判佈禁播令,封殺淫聲褻語入侵窗明幾凈的中產階級廳堂。好玩成性的兩人當然明白年輕人最喜歡搞甚麼派對,一於提起心肝讓可以增加知名度又賺大錢的水喉繼續長流,淋淋聲再下一城推出《69, Année Érotique》,不懂當時保守派人士聽了會不會流鼻血不止而一命嗚呼,馬家輝說過在那年做愛叫高潮的聲音肯定會比其它年份來得特別大聲。假如無記錯,印象中的音樂教父蠻喜歡拿自己的父母出來炒新聞,出道時話自己來自演藝世家、後來又被兩佬逼婚…現在連他們當年的威水性史也毫不避忌講出來,開口埋口都只是關起門來一家親的宣傳伎倆,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全天候足不出戶的典型宅男?

(二)69的日文發音又和“Rock”(搖滾)相同——你看你看,連這也要搞上講話旮旮聲不停的蘿蔔頭。看來為了要跟吸金如吸氣般輕易的F4瓜分蘿蔔市場,管你是真的假的ABC,多多少少都要學人家懂得怎樣啃蘿蔔才是最真的。蘿蔔頭聽69可能會搖頭晃腦口舌會咿啊咿啊喐番幾下,跟平時聽到的69沒甚麼分別。把同一張專輯帶到鄰國例如不遠的香港或以廣東話橫行的市場發行,我可以想像音樂教父聽到以下的對話之後,會不會重新考慮改改專輯的名字:

左一句:喂69兄弟,你聽咗《69樂章》未啊?
右一句:未啊69細佬,乜69音樂來㗎?邊個69佬咁喜歡玩69,隨便學人按埋咁個69名㗎?
左一句:聽講呢個《69樂章》就快要提名今屆金曲奬,特別安排頒發的最佳69專輯添!
右一句:哇〜認真69,69萬歲!

其實也沒甚麼好大驚小怪,把69換成搖滾就一天都光晒!

(三)所屬巨蟹座的符號——乖乖,這也是理由?發片銷售量假如可以開個滿堂彩,音樂教父不用親自承諾粉絲甚麼,唱片公司老闆也會自己脫褲開香檳慶祝酬賓。只不過市場反應若沒有預期般好的話,音樂教父就要准備洗定個八月十五,坐著等高層掟緊大石責死蟹。通常越是體積大的生物,死狀就越有機會似一坺被車輪轆過的牛屎,可以講得出有幾慘烈,真實情況就有多慘烈。事實唱片市場再怎麼不濟,每當音樂教父發片都會引起廣泛的關註,並獲得眾多獎項和好評。為配合這次以三年時間來做一張以band sound(樂團)為基調的搖滾專輯,他更標棒自己為西班牙作家塞萬提斯筆下的堂吉訶德窮鄉坤,是個出了名貫徹浪漫精神理想主義擁護者,為贏得騎士榮譽與貴夫人的青睞,願意變賣全部家當率領愚僕與笨驢從象牙塔裡走出來,一起到現實世界裡去鋤強扶弱。看著圖裡白白凈凈的音樂教父不辭勞苦孭住一大堆雜物,假如眼花沒見到那支木吉他,好有可能覺得他似啱啱給契家婆踢出屋無地方瞓的午夜牛郎,多過為了要尋找靈感而被逼要到荒山野嶺找同人夾band的音樂創作才子。查實很瞭解音樂教父要從時下被“音樂人”、“小豬”與“蝙蝠俠”霸占的音樂市場,為了做更明顯的產品區隔而不得不自詡為堂吉訶德,其勇氣與行動無非要向粉絲保證,他雖然沒有砸錢買榜的雄厚背景,但同時擁有發音准身材又弗的先天條件肯定是前三位不容置疑的硬實力。

音樂教父在每張專輯中(精選專輯、EP除外)都有一首歌為「老歌新編」的慣例。希望今次唔會畀我機關算到將是前面提過的SG名曲,搞搞從新編排混音之類的致敬歌曲就好。很多西方樂壇猛將早已經玩過這些花樣技巧,而且成績是好到令人覺得耳目一新之外,更讓人不得不佩服SG當日獨樹一幟的音樂創作魅力。不妨就試下《Monsieur Gainsbourg: Revisited》,包你聽到《I Love You (Me Neither)》時就會帶著呻吟與喘息嗌————“No,don't stop… no!”

* Serge Gainsbourg於七六年拍攝了由Jane Birkin與Joe Dallesandro主演的《Je T'aime… Moi Non Plus》。

Saturday, July 18, 2009

柳媚花嬌 * 洛城少女




讀過一篇影評開頭劈來的第一句話就是:IT’S HARD to imagine a film that achieves such orgasmic pleasure as The Young Girls of Rochefort…那IT’S HARD還用了大字體兼粗字體,擺明驚死無人知講話的除咗聲粗字粗條頸硬之外,我敢寫包單作者一定是個行路腳擘擘成日用尾指挖鼻屎的麻甩佬!哦對不起,我爸老人家七早八早痰上頸就是這個模樣,不吐真是不快。看到好好一部電影竟然給麻甩佬糟蹋,偏偏它又是我的心頭愛之一,喺粉絲就當然會義憤填膺立即兩肋插刀為導演撐台,且慢…經過長期深呼吸訓練來控制情緒波動之後,跟著再慢慢拿出我爸的老花眼鏡來細讀上面幾行字,才發現其實我媽時常話我自己眼大睇過龍是對的。作者要用這麼重的語氣只是想表示,真的很難想像有這麼一部電影,可以令觀眾感覺似做愛達到高潮般爽…相信粗是粗了些,爽到控制不了嗌出來的那一聲(或幾聲),假假地百分百之中應該有幾成是真的吧?

先不打自招聲明The Young Girls of Rochefort並不是甚麼艷情風月片,更不是咸濕佬一邊烟起排牙一邊流口水看的春宮片。第一次看到如此戲名,也很難怪觀眾不會產生不必要的遐想。洛城少女一年四季到處滿街跑,你又怎能叫正常男人捨得不把養眼風景由頭睇到落腳,反而好似大聲公遠遠看到枝盲公竹還沒走過來,把口會突然粒聲唔出就急著往角落頭閃?不再賣關子了,還是讓我早早揭開這兩位少女的謎底吧。猴擒的觀眾一定會被濕到不能再濕的座位弄到坐立不安…你睇你,無端端又想起遠在加勒比海的拉丁人肉馬達,他至叻只不過流汗流得太厲害而周身濕晒之嘛,你又何必要學他喜歡將八月十五扽來扽去,勢要搞到自己揮汗如雨拿苦來辛?乖乖,還是坐下來看電影最好。

法國新浪潮導演Jacques Demy於六七年拍攝的音樂歌舞片《Les Demoiselles de Rochefort 柳媚花嬌/洛城少女》,雖然知名度大大不及之前的《Les Parapluies de Cherbourg 秋水伊人/雪堡的雨傘》,但若要我從兩者中選出較喜愛的一部,我會選日日無處不飛花的洛城,多過晚晚溚雨擔遮的雪堡。Gene Kelly在《萬花嘻春》雨中唱完歌之後都識得搭機飛來洛城找美女,唔通你重傻到要日夜跟纍贅的遮柄拖手仔?像生活在特意被設計好的幻想國度裡,演員個個三口唔埋就出口成歌,行路唔帶眼都因為個個快樂似神仙般,隨著Michel Legrand充滿動感的即興爵士節拍在空中曼舞,果真要從雞蛋裡挑出骨頭來的話,唯有向故事的母體落手——緣分。年輕男女為了結識夢想意中人,或中年男女希望能夠彌補遺憾重拾舊愛,大家各自在街角的音樂店、廣場旁的咖啡室、嘉年華會…兜兜轉轉玩足幾日愛的迷藏之後,還不能確定他們是否會有大團圓結局,被看慣帶有特定時代氣息的百老匯歌舞劇的戲迷,一定二話不說就在戲院裡躉腳大聲呼喝要求回水的。作為《秋水伊人》的姊妹篇,導演不但在電影裡頻頻投下色盲邱彼得的愛情炸彈,更將個個演員炸到內臟外表比彩虹更繽紛,會走動的演員和不會走動的佈景統統一律無條件靚爆鏡。除了有意向百老匯歌舞劇或演員致敬,例如序幕的團舞《西城故事 West Side Story》、Gene Kelly的成名作《An American in Paris 花都艷舞》、雙生姊妹角色就是《Gentlemen Prefer Blondes 紳士愛美人》裡Jane Russell與Marilyn Monroe一樣,導演似乎更加有意加入一些優於這些歌舞片的藝術元素,致使今天的觀眾看這部電影時依然難掩意外的驚喜。

近來非常喜歡聽Jason Mraz的《We Sing, We Dance, We Steal Things》專輯,在無可限量的創作世界裡,全部歌曲都充滿著奇妙與趣味感受的旋律。JM一方面帶來了流行音樂的愉悅與快感,一方面又流露出流行音樂的活力與真誠,就像導演在《柳》裡帶來的訊息一樣:有時您必須做的所有是唱歌,跳舞,並且首先————愛。

Thursday, July 16, 2009

拜托 * 别告訴任何人



Jeff Buckley生前唱紅了兩首口水歌,一首是Leonard Cohen的Hallelujah,另外一首就是Nina Simone唱的Lilac Wine版本。曾向友人借過專輯來聽,可惜粗心大意的我只一味集中火候煲Hallelujah,誤將陳年美酒Lilac Wine當火水放在陰涼地窟裡自生自滅…記得那時在靠海小鎮學習的時候,上達我的老屋主下至輩份低的小朋友都知道JB這位歌手,看來他在南半球的受歡迎程度,遠遠超過自己北半球的家鄉。說實話JB並不是那種令我會自動跑去唱片行找來試聽的歌手,不是因為他沒有很好的外表包裝或歌喉太爛,原因是他唯一錄制發行之Grace專輯裡面的曲名,很不可思議的都跟生離死別有不少因緣,跟我提倡享受陽光的快樂主義有非常大的距離。例如Grace(讓我想起在喪禮時常唱的Amazing Grace)、Last Goodbye(離別最佳k歌)、Hallelujah(教徒喜怒哀樂都會用到的普通話)、Lover, You Should've Come(死鬼,你應該早來)、Corpus Christi Carol(拉丁耶蘇肉身,也是剛走的花拉科茜誕生地)、Eternal Life(最明顯了吧?)…不過這可能全都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測罷了,上面提到的歌曲除了CCC之外,其他歌曲的節奏都算相當明快,只不過JB英年早逝又去得那麼意外(離奇溺斃),Grace專輯就好像他預先知道要離開時,快快寫下與塵世告別的輓歌全集。

Guillaume Canet於零六年根據Harlan Coben同名百萬銷售小說拍攝的《Ne Le Dis À Personne/Tell No One》,讓我見識到François Cluzet的深情熟男魅力之外,還有令人刮目相看的英國玫瑰Kristin Scott Thomas,不但把難搞的法語說得琅琅上口不得已,並破天荒把純情外衣丟入塞納河之後,赤裸裸在片中飾演見到女侍者就色眯眯的女同志!其它演員如François Berléand以及Nathalie Baye雖然演的都是綠葉角色,但老姜就是有本事抓住你的眼球不放,專注的程度就是連細微的小動作也不放過,把原本朝直線發展的故事愈看就愈有吸引力。男主角就像所有希閣治先生戲裡的主角一樣:明明知道這些罪案不是我幹的,為甚麼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是指向我?男主角要查出愛妻逝世八年後的死因之外,很多接二連三之後發生的疑案都跟他有牽涉,使得百口莫辯的男主角有必要立即展開時間賽跑,並且是帶著逃犯的身份跑,不斷往找出真相的中心跑,愈快找到它就愈快可以還自己一個清白…在還沒搞清楚舊的疑團時,新的疑團又不斷涌現,焚心如火的男主角搞到觀眾也跟著他急如熱鑊上的螞蟻團團轉。不過跑也好急也好,千萬別只是張大眼睛瞪著銀幕看,身體向外生長的器官,例如也是長有軟骨的————雙耳,也應該戴上來聽聽戲裡由Mathieu Chedid全權負責編寫出色的配樂,還有很多插曲如Otis Redding的For Your Precious Love、Groove Armada与Richie Havens合作之Hands of Time、U2名曲With or Without You都恰如其分用來帶動故事情節。最後找來襯托深情男主角獨自承受的哀傷,與再也沒有機會跟愛妻分享的美好回憶,就藉JB用痴情歌喉慢慢揉出的Lilac Wine來渲泄吧!

聰明的你當然會問為甚麼非用Lilac Wine不可,Rose Wine不是更加浪漫纏綿悱惻嗎?是的,玫瑰花一直是愛情最佳代言品,隨便任何一家花店都可買到,問題出於買花也要瞭解它的顏色是代表甚麼意義。送花者不分青紅皂白就將玫瑰花送上,無辜自招不請之罪輕則會惹來收花人的白眼,重則有如提早親手將剛滋生的愛苗扔進焚化爐,辣手摧花的結局應該是連渣滓都撈不到。住在熱帶地區的太陽子民,除了被逼要忍受常年如夏的燜蛋天氣之外,大自然也似乎特別懂得體諒而長出各種大量鮮甜多汁的熱帶水果,不分季節提供人們解暑降火滋潤恢復生氣。相對於四季分明的溫帶地區,雖然水果來去總是那些蘋果鮮橙葡萄春梅蜜桃,還有一大堆跟紅莓有家庭關係的雜莓,那裡的鮮花品種繁多氣味馥鬱色彩鮮艷,可不是普通單瓣大紅花和吃得下的椰菜花能相提並論。因為花多,西方的花神在分花撥柳時也特別用心機搞出很多花名堂,方便游花園的花痴花旦不會進錯花園摘錯花之外,又擔心忙著採花的在花團錦簇裡聽了太多花言巧語後,逐漸迷失自我誤與前朝商女隔江對唱後庭花,那就太好笑了。回到正题,Lilac——丁香,維基百科裡這麼說:在法國,“丁香花開的時候”意指氣候最好的時候。 生日是五月十七日或者六月十二日的人的幸運花是丁香花。 在西方,該花象徵著“年輕人純真無邪(白丁香)和初戀(紫丁香)”。那麼用純真與初戀來釀製的酒又會是怎樣的滋味?真情就藏在Lilac Wine的歌詞裡,請用心去慢慢聽和細細品賞吧。

Wednesday, July 15, 2009

米高 * 花拉 * 翩娜






英文名字中以月份來取名的女代表有April,May或June,男代表就比較孤單寡薄,來來去去就只有乏味的Augustine。緣份從來沒有在乍寒還暖的四月裡開過花,朋友中以五月花為名的,倒是出奇豐碩的開滿整片草原。印象中也曾遇到遲至夏天才盛放的June,而今年的六月也真不是一个安静的夏天…

六月二十五日,美國流行音樂天王米高積遜的猝逝事件…不不不,千萬別認為我這些比B咖或咖哩菲都沾不上邊的等閑人士,也學人靠炒作熱門話題借頭借路搏上位。事實我也曾是天王千萬攀車邊粉絲之一,跟著托他洪福提拔起來的MTV頻道,用《Beat It》作為與哥哥姐姐愛聽的西洋懷舊歌曲、校園民謠與的士高舞曲之割席序曲。後生好畏不用等過門就急急腳跳上八十年代開創的流行音樂火車月台,駕駛士機是還沒漂白皮膚的骷髏怪叔叔,見他不偏不移將火車頭對上瞄准四十五度,就輕易的把受盡《Thriller》驚慄之後心臟與理智還能正常操作的乘客,齊齊與彼得潘一伙拒絕長大的小孩迅速發射到月球漫步。當年米高駕著自封流行音樂天王的餘威,飄洋過海到世界每一個角落努力掘金的時候,我也不大記得到底是受了甚麼刺激,竟然捨得花幾百塊錢與朋友們擠在一起歇斯底裡看天王的演唱會!現場的氣氛與震撼不是說沒有,但是你叫我現在去想起他到底唱了甚麼歌秀了甚麼舞步,很抱歉,我只會對你耍手擰頭說不記得。時至今日,依稀殘留在歲月留聲機的記憶痕跡,就只記得第一次聽米高唱《One Day In Your Life》,心靈暫時得到撫慰的一刻。

六月二十六日,美國演員花拉科茜死於癌症,享年六十二歲。她曾是美國電視劇《Charlie's Angels》裡的三大美女私家偵探之一,以一頭金色捲髮身材無多餘贅肉及陽光招牌笑容,成為七十年代性感偶像最佳代表。當年的髮型不但被稱為經典法拉頭,更加令人側目的是她替Life Magazine於七六年拍攝的泳衣海報,認真似足熱蛋糕賣出超過一千兩百萬張,直接令多多少少徘徊於這個數目上下的未婚男士,日日記得對住墻頭才可以安然度過無數個春意勃發的夜晚。懵懵然成为欲海明燈慈航普渡眾生數十載,纍積起來的陰德也可算是無可涵量,花拉泉下若果有知都會覺得死都死得特別甜。曾聽過友人說會用CA的主題音樂來做電話鈴聲,理由是當聽到熟悉的旋律響起時就表示有嘢做。聽起來好似有紋有路,碰到不懷好意的我會當場說:「成日掛住做,你以為做愛咩?你做埋我嗰份啦!」

六月三十日,六十八歲德國現代舞大師翩娜包殊也死於癌症。她是德國“烏帕塔舞蹈劇場”(Tanztheater Wuppertal Pina Bausch)的藝術總監及編舞者。跟我有何瓜葛?無,但因為看過艾慕杜華在《Talk To Her》裡用了她的《Café Müller》作序幕,眼見台上悲傷舞者頻頻憾頭埋墻又死唔去的痛苦樣,不但弄到感性的男主角淚眼汪汪之外,自己看了也打從心裡替他覺得難過…

希望這個七月不再有令人覺得太難過的事情發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