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了很久要寫些有關這部電影的感想,但不知怎的一直不懂要從那裡找出對的鑰匙來打開這部戲的門。訥悶著,腦裡響起 Serge Gainsbourg 唱過眾多首名曲之一的旋律:Je suis venu te dire que je m'en vais …驀然依舊聽見女人在時代曲尾抽泣不捨的聲音。
仲夏,男主人像往常帶著全家大小樂也融融回到鄉下別墅渡假;妻驕美嫻雅孩子又精乖,典型幸福人生模範家庭,羨煞多少閒人。鄉野裡吹起有心沒意的季節風,像一雙銳敏斲輪老手,輕憐蜜愛模挲著突受驚悸的草原,替它返復舒發鬱悶心底的氣壓,如歌的行板撫醒久旱渴甘霖的慾望。男主人一個不經意的好心邀約單身寡鄰過來共餐同啜,幾杯紅酒入肚兼暮色微曛時,兩顆設防的心倏忽裂罅而暢談於無遮繁星下,細數人生幾許風浪與漫雨。爾後,酒意跟天光一起醒來,暗忖昨夜無因而至催生的似乎是情種而非禍根。
襄王有心,男主人順性自然借頭出面找機會碰晤寡鄰。小鄉來來去去那有幾家店和街道可玩躲避球?接觸多了解脾胃相投後開始共跑。男主人突然扭傷腳筋不賴在床上休養也要硬起身來晨運?嘿,別說晚晚索愛不遂遭冷落的女主人矇懂如豬油渣塞心,女人心思細密有如跟得官多就知官姓啥的屈臣氏。可惜枕邊人性向說變就遷,一加一等於二的公式早非現實答案等於三的人聽慣。神女雖愛綿綿長春夢,奈何君去衾衽暗唏噓。
曉得導演 Zabou Breitman 的心機,戲完了結論打開給觀眾作無限期思想開放。就像戲裡繼續吹著的風,一次又一次的風過草無痕,從那兒來又往那兒去?天曉得。那怕是歷萬劫、載千歲都不滅的紅塵心也不能給永恆宇宙一個滿意的惑解。